《长江日记》第二篇
《愿滇池清如许》
央广记者 管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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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1日 星期六 云南昆明 多云
一大早,火车带着我们从丽江到达昆明。在昆明停留短暂,我最想看看高原明珠—滇池。滇池是昆明人的母亲湖,昆明因有滇池有了活力。昆明13.8%的面积都被滇池流域的水系滋养,创造的产值超过了全市的八成。昆明气候宜人,又称春城,这样的美誉多少沾了滇池的光。但您可能不知道,滇池曾是我国污染最严重的湖泊之一。常年在这里打捞垃圾的李云丽最有发言权。
李云丽:“滇池的水质是有变化的。我们开始打捞的时候,滇池水是黑漆漆的,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现在这股刺鼻的气味消失了,滇池水也逐步清澈起来了。”
今年53岁的李云丽默默守护滇池20多年。
1988年,昆明西山区妇联组建巾帼打捞队。从那时起,几乎每天清晨,她都会和姐妹们一起,准时出现在滇池的湖面,打捞水草等各种垃圾。
记者:打捞队现在有多少人?
李云丽:现在50多人,最多的时候有80多人。
记者:为什么人数减少了呢?
李云丽:就是因为滇池逐步清澈起来了,没有以前那么脏了,所以不需要那么多人了。
打捞水草、垃圾,从早到晚的重复劳动,常人看来有些枯燥,收入也并不高。干这个划算吗?李云丽觉得,这个活儿干得理所当然。
李云丽:“因为滇池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我们以前是渔民,从滇池治理开始,我们放下了打鱼的工具,我们就开始做这个保洁工作了。”
我和同事两人坐上她每天打捞垃圾的小船,船很狭窄,打捞作业一般需要两个人,一个人主要划桨,另一个人打捞,两人分别站在船的两头,打捞上来的垃圾,集中放在船的中间。
记者:一只船一天能够填满吗?还是打捞一次就满了?
李云丽:每天都要打捞三四船。水草多,青苔多。如果水草死了,就对水有污染。
但船的简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和同事坐上去,如果坐着不平衡,船很难稳当,更别说有大船或者游艇快速从旁边驶过。
李云丽:如果我们迎着去,那就对我们的船晃动太大,要避开它的浪头。
记者:怎么避啊?
李云丽:把船靠着浪头,那个浪顺着船就过去了。
记者:没有配备一些专业化的设备或者船只吗?
李云丽:因为这里的水不深,太大的船不好工作。你们现在来的时候水还很满,到水落的时候,只有几十公分深,就很浅了。
每年6月至8月,是最难打捞的时候,这段时间风向不定,水草、垃圾会乱漂。碰到雨水多的年份,每天伴着风雨清理5公里多的河道,让队员们吃不消。不过,这些看得见的困难对这支巾帼打捞队来说,并不是不能克服的障碍。这支打捞队已有三代人传递接力棒。
李云丽:“打捞不动的,老的逐步退了,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新的队员。婆婆走了,就是媳妇又接着来了,都是无怨无悔的。”
曾经,昆明人“向滇池要粮”,围海造田,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也超出了滇池的环境承载能力。而今,巾帼打捞队只是昆明人下决心治理滇池的一个缩影。打响滇池保护治理“三年攻坚战”,昆明要再花一百多亿,在2020年,滇池草海和外海水质均稳定达到Ⅳ类。
滇池是一面镜子,它的水质好坏,也客观反映着昆明人的生产生活方式的变化。昆明市副市长吴涛告诉我们说:
“我们提出双控制,一是河道进入的污染负荷进行控制,第二对河道的水质进行控制。如果不达标,上游政府将向下游政府进行生态的补偿。从去年实施以来,我们处罚金额达到4个多亿,现在这些区(县)都高度紧张。”
让滇池变得清澈,更清澈,这大概不仅是昆明人的愿望,为滇池的保护做再多,从政府到老百姓都会不计成本,下大力气。巾帼打捞队队长李云丽跟我说,每天队员们干活累了,就凑在一起,对对山歌,吹吹牛皮。一天又一天,她们享受着滇池的恩泽,也朴实回报着这片母亲湖。
我们在滇池大观河道跟着巾帼打捞队工作一天,沿途水体有些轻度富营养化,没有特别的味道,但水里的杂草还有不少。再来昆明,想看到它变得更美。
长江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千百年来,长江流域以水为纽带,连接上下游、左右岸、干支流,形成了巨大而完整的自然生态系统。长江经济带,覆盖11个省市,是全国最重大的产业集聚区和城镇密集带,也是中华民族的经济大动脉。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是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是关系国家发展全局的重大战略。
习近平总书记曾两次召开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强调树立“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的理念,推动长江经济带探索“生态优先、绿色发展”的新路子。新形势下如何深入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生态效益和经济效益如何平衡?
7月20日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派出多位记者,从云南出发沿江而下,历时近一个月,全媒体、多角度呈现变化中的新长江,大型主题采访《大江奔流—来自长江经济带的报道》同步推出。我们的记者将动态记录采访过程中亲历的人和事,以《长江日记》的形式记录长江沿岸的新变化。
系列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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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刘曦文、柴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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