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阳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腊八，冻掉下巴。”
小时候，一听到大人们喊：“喝腊八粥喽！”我们就知道离年关已经不远，那些肆无忌惮享用各种美味佳肴的日子也逐渐临近。
回忆起当年的腊八粥，食材并不像现在这样丰富。只是几样平日里不经常放在一起煮的大米和各种豆类，外加一些花生、芝麻，勉强凑齐八种食材。然而那时的熬煮过程比平日里格外精心一些，腊八粥的浓稠度更胜从前、色泽更加诱人。透过那香甜可口的腊八粥，仿佛就能提前嗅到小年、除夕等节日席上一道道美食的诱人味道。小孩子们祈盼的模样、期待的心情，也让大人们对这个即将到来的新年多了几分期盼。
老妈平日并不是特别讲究仪式感的人，但对于腊八节这样的传统节日，她从不轻视。我记得，每到腊八节的前一晚，妈妈就开始准备腊八粥的所需要的各种食材，将它们洗净后浸泡在水里，让每一种食材都充分吸收水分，以便煮出来的腊八粥更加软糯香甜。
腊八节的清晨，老妈总是起得很早，开始熬煮腊八粥。她会将所有拼凑起来的食材放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然后用小火慢慢炖煮。在煮腊八粥的过程中，老妈总是不时地用勺子搅拌一下，以免粘锅。待腊八粥差不多熬煮好时，老妈便会适量加入一些冰糖，使其更甘香可口。
煮好的腊八粥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老妈会为每个人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然后欣慰地看着我们细细品味。我们总是吃得津津有味，那种温暖和满足的感觉，至今仍深深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至于腌制的腊八蒜，则是姐姐出嫁多年后的一个冬日，她拿出一罐自制的翠绿腊八蒜，颜色虽然好看，但一下子却让我难以接受，不过尝过一粒后却欲罢不能，大为改观，妈妈说：姑娘，这得慢慢品，生活也是如此！
日子过得飞快，三四十年已然过去，那些画面至今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早晨起来，阳光格外刺眼，我学着妈妈当年的样子，提前做了准备，到超市买齐所需食材，正儿八经地放到砂锅中，熬出一锅香浓的腊八粥，急匆匆给老妈送过去。
打开房门，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听到开门声，便知是我去了，于是问：“老姑娘，又给我拿啥了？”
“腊八粥，刚熬好的，快尝尝。”我边说边将腊八粥盛到碗里递给老妈。
老妈接过碗，闻了闻，笑着说：“真香，老姑娘厉害啊！”
她慢慢地喝了一口，细细品味着。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这么快就腊八了，我老姑娘不说我都忘了。”
“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腊八粥了。”妈妈一脸骄傲地说。
我静静地坐在老妈身旁，陪着她一起品尝腊八粥。喝完腊八粥，我和老妈相视而笑。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馋嘴的小孩儿，期待着母亲煮的腊八粥，期待着过年的热闹。时光飞逝，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母亲也渐渐老去，但这份腊八粥的味道，这份亲情的温暖，却永远留在了我们的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我从她眼里看到了久违的光。
一碗腊八粥，能温暖整个冬天！在人生道路上，愿生活中的细微美好，让你心里有爱、眼里有光；愿生活中的磨砺与挑战，让你自信坚强，笑对沧桑；愿生活中的机遇与希望，让你逆风飞翔，不负期望。
（作者系中油电能公司员工)
